宝宝腿张大些就不疼了 几个健身私教弄好几次了

    他们互相展示着腕上的进场手带,和手背上肉眼不可见的荧光印戳,有人已经忍不住掏出手机拍起小视频,发在朋友圈里加上定位,展现给今晚没来的其他同学看。

 

 文学

    看!谁再敢说他们动医系都是只会养猪的书呆子,他们也是有夜生活的年轻人好不好?

 

    夜店里的乐曲声实在太大了,像是有人在耳边直接拿鼓敲击。头顶的灯光红红绿绿,他们身上的白色t恤都变成了彩色的。

 

    “文子,这里实在太吵了!!”景旭凑到方博文耳边,大声喊出来,“我感觉我要聋了!!”

 

    “什么,你说你属龙?”方博文提起手里的蛋糕,隔着透明的盒子看了一眼上面的生日快乐装饰牌,“不对啊,你今年不是才23吗??你不应该属龙啊!!”

 

    景旭:“我说我要聋了!!”

 

    “你说你要上楼??”方博文也大吼着回复,“可是咱们定的卡座是在一楼!!”

 

    “……”景旭怀疑自己是在鸡同鸭讲,“方博文,你是聋了吧!”

 

    “老景,你干嘛骂人,你丫才聋了呢!!!”方博文莫名其妙,委屈地回骂。

 

    景旭:“……”

 

    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。

 

    几个好兄弟很快找到了提前定好的卡座,桌上已经提前摆好了他们定的啤酒和水果。他们坐下,把生日蛋糕推到了桌子正中间。

 

    今天是景旭的生日,方博文叫了班上好几个关系好的同学,要给他一起庆祝。当然,过生日只是一个名头,实际上是一群宅男组团来夜店开眼界。

 

    为了今晚的生日会,这群年轻人特地打扮了一番,头发用发胶抓过,身上还喷了香飘四里的古龙香水,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,都忍不住直打喷嚏。

 

    不远处的吧台旁,冯盼盼用胳臂推了推闺蜜,示意殷九竹看向那群男生。

 

    “快看那几个,”冯盼盼嬉笑着,“估计还是大学生呢,第一次来这种地方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。”

 

    殷九竹侧过身,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,果然看到一群年轻男孩挤在卡座里,拘谨又兴奋,像是一群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世界的幼犬。

 

    当然,狗和狗之间,也是有区别的。

 

    圆脸圆身没脖子,走两步就浑身冒汗的,是斗牛犬;头发带着点儿卷,看到美女就眼直的,是泰迪犬;啥都不管就闷头吃东西的,是拉布拉多;还有上蹿下跳已经忍不住要冲到舞池里要一展英姿的,那是比格。

 

    姿态各异的“幼犬”们挤在一起,更衬的中间那个年轻人英俊得格格不入。

 

    如果也用动物来类比,那戴着生日帽的男孩就是一只尚未长成、却已经初具勃勃英姿的猎犬。

 

    和特地打扮过的同学们相比,那个年轻人穿的很低调。黑色的无袖t恤恰到好处地露出他的臂膀,肌肉线条流畅漂亮,又不会显得过于壮硕。他高而挺拔,头发短短的,五官大气,他环视着在舞池中扭动的人群,眼神中带着如火焰般浓烈的新奇,又带着只有这个年纪才有的清澈。

 

    他年轻、英俊、清澈见底,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,他像是一首欢快的校园小调。

 

    “怎么样?”冯盼盼明显喝高了,她脸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,说话时酒气扑鼻,“既然踹掉了人模狗样的老**,要不要换换口味,尝尝清纯小奶狗的味道?”

 

    殷九竹笑笑,没有回答。

 

    她倚着吧台,啜饮着杯中的威士忌,眼神无聊地在人群里穿梭,她意外发现,在这个夜店里居然有很多人在有意无意地关注着那个年轻人。

 

    景旭专心致志地唱着生日歌,并没有发觉什么。

 

    生日歌之后就到了许愿环节,景旭十指交叉,闭眼默念了三遍自己的愿望。然后睁开眼,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。

 

    立刻有人追问:“景哥,你许了什么愿啊?”

 

    不等他回答,方博文已经嚷嚷开了:“还用猜吗,老景又不是你们,一天到晚就想着找女朋友!他的愿望只有那三个:第一,早日通过兽医资格考试;第二,分配一个好的实习单位;第三……”

 

    第三个愿望还没说出口,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柔若无骨的手,直接搭在了景旭的肩膀,然后自来熟地抚摸起来。

 

    景旭吓了一跳,浑身一激灵,下意识往旁边躲去。

 

    他顺着那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往上看,看到了一个妆容夸张、衣着更加夸张的女人。

 

    “帅哥,”那妖娆的女人眨了眨足有两厘米长的假睫毛,嗲声嗲气地说,“今天是你的生日,happy birthday,能不能请我吃一块蛋糕?”

 

    景旭:“……”

 

    只用三秒钟,景旭的脸就一路从耳朵红到了脖子。

 

    他哪里见过如此主动如此生猛的搭讪人,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己身边的同学。然而同学们却用看好戏的的眼神看着他,方博文的眼里更是流露出了羡慕。

 

    景旭只能靠自己。

 

    他深吸一口气,坚定地推开那位前来搭讪的女士,视线勇敢地落在她的眼睛上。

 

    说话时看对方的眼睛,这是基本的礼貌。

 

    景旭说:“请你吃蛋糕可以,但是我‘只能’请你吃蛋糕。”

 

    蛋糕以外的东西,免谈。

 

    女人在景旭这里碰了个软钉子,只能讪讪离开,至于蛋糕……自然是不会拿了。

 

    隔着繁杂的人群,殷九竹远远目睹了事情的完整经过。虽然因为离得远,她听不清男孩们在说什么,但看景旭的表现,想来是拒绝了那个女人。

 

    殷九竹不置可否地移开了视线。

 

    之前腻在她身边的冯盼盼早不知去哪里嗨了,冯盼盼向来是个club queen,在舞池蹦迪是她宣泄压力的一种方式。现在舞池里群魔乱舞,殷九竹找不到她的身影,干脆一个人自斟自酌。

 

    杯中的威士忌见了底,殷九竹又要了一杯。

 

    她双腿优雅地交叠,倚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,手里的酒杯微微晃动,眼神淡漠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 

    其实——她远没有在闺蜜面前表现的那么洒脱。

 

    任何一个女人,被自己相恋八年的男朋友背叛,都无法一笑而过。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——是快乐吗,脱离了泥沼,当然快乐;是无助吗,曾经让她笃信的感情居然如此不堪,当然无助;是兴奋吗,她恶狠狠恐吓了渣男,当然兴奋;是失落吗,八年时间换来一段有眼无珠的感情,当然失落。

 

    第二杯酒喝完,殷九竹又要了第三杯。

 

    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是分裂成两个人,其中一个在分手的重击和时差的作用下,郁郁且混沌;另一个自己则在酒精的魔法中,兴奋如同烈火。

 

    不知不觉间,一滴眼泪从颊边落下。这滴眼泪是嘲讽,更是悼念。

 

    殷九竹随手揩掉这滴眼泪,又要了第四杯酒。

 

    就在她端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时,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。

 

    那是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,他手里端着一个纸托盘,托盘中是一角奶油蛋糕。

 

    年轻人头上还带着那个傻乎乎的生日皇冠,他低下头关切地望着她,眼眸中反射出她的身影。

 

    只听他轻声开口:“……姐姐,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烦恼,但空腹喝太多酒不好,你吃块蛋糕垫垫吧。”

 

    殷九竹停住了。她没有说话。

 

    年轻人紧张起来,磕磕绊绊地说:“这,这蛋糕是刚切的,我发誓我没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!我就是……今天是我的生日,不管你遇到了什么糟心事,你吃块蛋糕,也沾沾我的喜气吧。”

 

    他颠三倒四地说了许多,看起来更像一只正在努力讨主人欢心的大狗狗了。

 

    殷九竹的视线在蛋糕与年轻人之间来回游动,然后向着那盘蛋糕伸出了手。

 

    只不过,她并没有接过蛋糕,而是用手指蘸了一点蛋糕顶端的奶油,送到嘴边,启唇尝了尝。

 

    嫣红的舌尖勾住指腹,一闪而过。

 

    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,捧着蛋糕的景旭居然莫名脸红了。

 

    和刚才被人搭讪而尴尬到脸红不同,现在的景旭感觉内心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,火焰随着他心脏的跳动,噗通,噗通,顺着血液流淌进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

    他仿佛被她点燃了。

 

    其实景旭偷偷关注吧台边的殷九竹很久了。

 

    她独自坐在那儿,自斟自饮,一头漆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膀,水眸潋滟,视线懒散地划过人群,顾盼间冷艳如锋。她像是有心事,一杯又一杯的酗着酒。

 

    景旭本想就这样悄悄注视着她就好,可是当那滴眼泪落下时,他忽然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冲动,促使他站了起来。

 

    为了不显得太过突兀,他切了一角蛋糕,一路上在心里磕磕绊绊演练了好几遍要如何开口。他怕他说的太轻浮,像是图谋不轨的搭讪男;又怕自己太过谨慎,根本入不了她的眼。

 

    只是没想到,她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
 

    “谢谢你的蛋糕。”殷九竹把指尖上残存的奶油擦在了男孩的衣服上,懒懒开口,“可是,我今天已经吃过一块蛋糕了。”

 

    “……”景旭一愣,“今天也是你的生日?”

 

    “不,是我男朋友的生日。”

 

    景旭心里一紧,心情瞬间跌落谷底。他捧着那块漂亮的、整齐的奶油蛋糕,明明是那样轻,可现在他忽然捧不住它了。

 

   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站在原地,尴尬地继续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:“那,那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来的?”

 

    “不。”殷九竹摇摇头,“回答你两个问题。第一,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前男友了;第二,他现在应该正在医院洗胃。”

 

    “???”

 

    殷九竹撑着下巴,对他嫣然一笑:“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,如果你想听的话,咱们可以换个安静些的地方,我慢慢讲给你听呀……”

 

    ……

 

    方博文“放水”归来,回到卡座时,发现自己的好兄弟景旭居然不见了。

 

    卡座里,其他几位同学都一副被雷劈的样子,傻傻地坐在那里。

 

    “你们怎么傻了?”方博文推了推身边的同学,“景旭呢?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,他就不见了?”

 

    他这句话让同学们终于从痴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。

 

    所有人同时开口,宛如一万只公鸭子,无数话语连带着脏话,疯狂地砸向了方博文。

 

    方博文艰难地在他们话中,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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