栀子花香醉流年:静了光阴,醉了流年

本文转自:贺州日报 □王晓燕

栀子花,白花瓣。只这一句,就将人带回少年时光。于我而言,栀子花像是一种“怀旧花”,无论它在眼前开得多么明明白白,我总觉得它是穿越了光阴而来。

小区里有几棵栀子树,栽在一楼的院子里,路过的时候,我必然要放慢脚步,狠狠看一眼。自从它们长出了花苞,我的心也像那些花苞一样,蠢蠢欲动。我像是第一次有了重大发现:栀子花的花苞,是绿色的!和它的叶子一样翠绿,绿簪子一般,或者像一个个绿色的朝天椒。如果花苞是红的,紫的,黄的……那简直无法想象,栀子花的花苞必须是绿色的。然后它从青绿变成淡绿,直至绿色隐去,变成一颗蓬松的白花苞,于不经意间,绽开一朵素白。

古人把栀子花比作六瓣雪花,“瓣香凡六出,却与雪花如”。似乎也不像雪花呀,因为栀子花的花瓣是柔软的,是纯白而甜香的,绝没有雪花那般冷艳。白花瓣开在绿枝头,浓浓的绿,纯纯的白。绿,不带一丝杂色;白,不染一毫尘埃。只这一眼,心里便有了疑惑,这不是从前我家院子里的那朵栀子花吗?

儿时,院子里有一棵特别大的栀子树。小小的我,天天盼着栀子花开,栀子开花了,端午节也就快到了。盼着盼着,第一朵花开了,开得那么仙。一层层的白花瓣,洁白,恬静,那清芬的香味和在初夏清凉的风里,吸一口,鼻子上沾满了花香。没过几天,满树的花全开了,像一朵云落在了院子里。大清早,我就被一股子浓香呛醒。满院的香气,沾得全身都是,掸都掸不掉。母亲说,这花开疯了,跟一群疯丫头一样。栀子花在枝头笑着,我就是要开得这样香,这样美,管得着吗?这泼辣直爽的性子,可不就像乡下的丫头?

千朵万朵压枝低,这满树的花朵把人愁死了。我只得一朵朵摘下来,小竹篮拎着,给阿姐阿婶们送去。收到花的人,笑吟吟接着,那些叫玉枝、秀枝、水枝的姑娘们把栀子花系在麻花辫尾,摇来荡去。佝着腰的阿婆也要一朵,别在粑粑头上,格外生动。好看的人,好看的花,还有那些好日子,在心里装得满满的。

还在乡下教书的时候,到了夏天,讲台上常常有几朵栀子花,在玻璃瓶里养着,一眼清凉。这花是孩子们送我的,那纯白的颜色和教室里的书声组成了一种特别的记忆,芬芳又明亮。穿白衬衫拍毕业照的季节,栀子花的香气久久飘荡在空气里,纯纯的青春从此定格,一年又一年。

坐车最怕汽油味,一日,车里竟充满了花香。我惊喜地喊:“是栀子花!”先生笑道:“你鼻子真灵,我在小区偷了两朵栀子花呢。”不是我鼻子灵,而是这香味我太熟悉了啊。像遇见了多年的闺蜜,或是听见熟悉的乡音,根本无须辨别。先生摘花,无非是因为我喜欢。栀子花虽朴素,却还有个深情的名字,叫同心花,“与我同心栀子,报君百结丁香”,想来先生是懂我的。

栀子花啊,白花瓣,只这一句,便静了光阴,醉了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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